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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荣升 拓宽梨园世家的守正创新之路

更新时间:2025-11-18 06:07  浏览量:2

转自:天津日报

刘荣升是天津市刘荣升京剧团团长,也是非遗项目(京剧)连台本戏和京剧余派艺术的代表性传承人。他自幼于梨园世家成长,深受家族艺术濡染。舞台上,他是“唱念做打”俱佳的演员;书斋内,他又以“一笔一画”书写对书法的热爱。此外,他亲手整理了外祖父陈俊卿遗留的二十四本《西游记》等珍贵剧本,并立志将其系统录制,为后世留存一份“活态”教材。

流派最终要服务于戏

记者:您最早的艺术启蒙是怎样的?

刘荣升:我从小就在戏班里长大。我的姥爷陈俊卿是位剧作家,在民国时期与李桂春合作创作《狸猫换太子》《西游记》等连台本戏,我的父亲刘麟童则与四小名旦宋德珠同台演绎《火焰山》。

我四岁登台饰演《安天会》中的小猴,观众见了特别喜欢,可能因为我太小了,我一上场、一动弹,台下就乐、就鼓掌。十一岁时,我就开始演出《捉放曹》《红鬃烈马》这类戏了,算是正式踏进了老生行当的门槛。说到学习余派戏,这离不开几位前辈大家的指点。李桂春先生对我说:“你外祖父那套编连台本戏的本事,得有人继承下去。”这其实也是为什么后来由我来传承我姥爷陈俊卿先生这一脉的非遗——(京剧)连台本戏。

姥爷当年在天华景编导《西游记》时工作特别细致,《西游记》二十四本的宏大架构令人惊叹,他设计的“笛箫钟声联弹”“机关布景变幻”,戏一出来就轰动了。而我创新性地将杨派武戏“龙腰鹰眼鸡腿”的身段融入孙悟空表演,又在《高老庄》加入京韵大鼓元素,让传统剧目焕发新生。2013年,(京剧)连台本戏入选天津市非遗名录。

记者:家中是否常有京剧观念交锋的时候?

刘荣升: 我的家庭背景特别有意思,它本身就是一个浓缩的京剧观念交锋的现场。一边是海派的自由创造,一边是余派(京派)的严谨规矩,在我家里“打擂台”。当时余派的艺术和海派的表演,在很多人看来是格格不入的。余派的精髓在于内在的韵味和严格的法度,而海派更注重外在的爆发力和戏剧性。但对我来说,这种矛盾不是阻碍,而是财富。它逼着我很早就去思考:如何既能守住余派中的“魂”,又能化用海派塑造人物的“神”。这个过程,就是我自己艺术道路上的“编导”,把看似对立的两种美学,在自己的身上和舞台上,实现统一。

记者:艺术生涯中,谁对您影响最大?

刘荣升:学艺路上影响我最深的人,当然是我的父亲。从小,我的基本功就是他一手一脚“磕”出来的。我身上既有演员的传承,又有编剧的血脉,这个背景,让我对京剧的理解从一开始就比别人多一个维度。

二年级的时候,我就已经学了不少戏,内心也笃定了要走这条艺术道路。后经李桂春引荐,我跟随著名余派研究专家王端璞学习余派老生,同时我还学了很多杨(小楼)派的武戏。那时候学艺艰苦,一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,清晨起来练功,下午学戏,还要兼修昆曲、书法、诗词。

我从小就在戏班子里,被演员和编剧包围,京剧于我,不是选择,而是命运。所以我很小就开始练功,同时习字、画画、读诗词。这些修养,我至今未曾放下。我的书法作品后来在拍卖会上也能得到人们的喜爱,这让我非常欣慰,艺术是相通的,它们最终都反哺到了我的舞台之上。

记者:您对“流派”有什么看法?

刘荣升:一个艺术家首先得对“戏”本身负责。海派的表演风格和编剧手法非常独特,能不能被京派的土壤接受?能,但弄不好就会让人觉得“杂”。不同的艺术家,有不同的唱腔和个人风格,这没有绝对的对错。但当一种风格成熟到形成一个独立的体系时,你就必须尊重它内在的逻辑。它就像一套完整的语言系统,前后呼应,自成方圆。你不能随意从中抽出一句,生硬地安插在另一个系统里,那样一定会格格不入。

我的方法就是汲取各家精华,然后根据剧目本身的内容和人物需要,自己去消化、去调节。就拿我演的《美猴王》来说,它就是海派编剧的经典,但我演起来一点不觉得冲突。猴戏的表演,杨派讲求“龙腰鹰眼鸡腿”,身法上要求“一腿弓一腿直”,仪态威严。而海派的猴戏,更灵动、更生活化,它依然是经过高度提炼的、程式化的京剧艺术。我在演的时候,完全可以把杨派那种大气的身段化用进来,这丝毫不妨碍我表现海派剧本里那些机敏、逗趣的情节。我的体会是,当你的心思全部用在“戏”上,想着如何更好地塑造人物、讲述故事时,流派的界限自然就模糊了。它们都化为了你手中的工具,最终为一出好戏服务。戏成了,流派也就自然融于其中了。

眼界为先根基为要

记者:近些年,您在传承上做了哪些工作?

刘荣升:作为全市第一家民营剧团,我们这个团,就像一棵草,看着不起眼,但生命力顽强。在培养人才、传承戏脉上,我们下了不少功夫。既要教余派、杨派的老戏,也要排连台本戏。比如杨派的《铁笼山》这类武生重头戏,我都演过。学生们想学、想看,但现实条件是最大的限制,这类戏需要大剧场才能施展得开。所以,我们换了个思路,利用网络进行传承。我在网上发布了很多戏文的讲解和唱段,比如一出老戏《凤凰山》,班子里没有完整的本子,我就自己把它整理、润色出来,录成音视频放到网上去。我们还坚持送戏下基层,去养老院、社区演出。

说到传承,我感触最深的是老一辈艺术家的无私。比如高盛麟先生,我们见面非常少,几乎是头一次深谈,他就把杨小楼先生在病榻上传给他的那些诀窍,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。这就像一位画家,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毕生的笔墨“机密”全盘托出,老先生们一点儿也不保守。现在真正的难点,在于学习的人能不能“领会”,能不能“接得住”。

这个“领会”的过程非常难。我有时候为了弄明白一个方法,要花好长时间。一旦真正明白了,再去看别人的戏,视角就完全不一样了,你能看出别人看不出的门道。但能达到这种“了如指掌”境界的人,太少了。说到底,舞台上的东西,老师倾囊相授了,学生也未必全能领会。艺术的终极传承,除了“授”,还在于“悟”。这也是我面临的最大课题。

记者:您如何看待传统艺术与现代观众审美之间的关系?

刘荣升:我觉得,戏没人看,不能总怪观众,关键要从我们自身找原因。要把艺术质量提上去,要排出真正的好戏,需要自己探索新的艺术境界,从而引领观众的审美,而不是一味地去迎合。我们团运营了这么多年,一个最深的体会就是——“角儿”是唱出来的,不是捧出来的。无论是当主演还是当书法家,归根结底要靠个人下苦功夫去练、去悟。

记者:您对用现代传播方式传承京剧等传统文化有哪些感悟?

刘荣升:数字化、网络化是大好事,它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来说,是一个大的机遇,同时,它对没有真东西的演员,就是一场“大灾难”。比如,高清镜头就是一面“照妖镜”。一个武生,在台上会不会走台步,会不会亮相,这都是极难的基本功。你看那些大家,他往那一站,从头到脚,浑身上下都是戏,那个“范儿”是无数细节支撑起来的,那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艺术,特别难。你现在用高清设备一录,再放到大屏幕上,功夫深不深,一下就看出来了。

近年来我在整理、恢复连台本戏,但更重要的一项工作,是我把那些老剧本都保留下来了。我继承了姥爷的编剧才能,又能自己上台唱,我总想着要把我学的这些,找机会演出来、录下来,给后世留个念想。比如老戏《洪羊洞》,首先得把唱腔回忆、整理出来。余派的戏,连台本戏,都得这样,得赶紧用现代化的手段“记下来”。

记者:您对年轻的京剧演员和广大京剧爱好者,有什么建议?

刘荣升:我的建议是年轻人要开阔眼界,要多看,要知道什么是好的。你看完一出真正的好戏,整个人会觉得豁然开朗,艺术上能进步一大块。开阔眼界的第一步,是建立高标准,知道何为至美。

比如杨派的一个好演员,从他一出场,那个气场就对了,一个上台口的亮相,一打扇子,整个节奏、劲头都在那个“范儿”里。他身上的肌肉、劲头,都是按照艺术的法度安排好的。有些人功夫很好,但好的功夫和“对”的艺术,是两回事。

现在京剧面临的一个问题是,老师挑到了好苗子,人家学生不一定愿意下这苦功夫;而有些人愿意学,却找不到真正高明的老师。这背后的原因又跟经济收入、生存压力联系在一起。归根结底,眼界决定了你的艺术天花板。舞台上,功夫是必备的,但功夫必须融在艺术表演里,为塑造人物服务,那才叫艺术。你不能单纯为了炫技,把腿抬得老高,观众虽然为功夫鼓掌,但那反而可能伤害了戏本身的设计。

所以,我的最终建议是:无论是演员还是爱好者,请千方百计地去寻找、去观摩那些真正顶尖的艺术。知道什么是好的,你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眼界开了,路子才能正;根基稳了,艺术才能活。这是我们这些过来人,最想告诉后来者的真心话。

场馆介绍
北京梨园剧场位于宣武区虎坊桥前门饭店内。由北京京剧院与前门饭店联合创建,1990年10月开业,以戏曲演出为主。剧场由演出厅、展示厅和展卖厅3部分组成。演出厅由剧场舞台和观众席组成,舞台台高8米,宽12... ... 更多介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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