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岁阿姨相亲:生活可以AA,但要满足我2个要求,对方却说想得美
更新时间:2025-06-02 12:44 浏览量:5
最美不过夕阳红
"生活可以AA,但你得满足我两个要求:陪我听京剧,周末陪我妈吃顿饭。"我端起茶杯,望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。
"想得美!"他嗤笑一声,茶杯重重放在桌上,"找保姆请月嫂去,我可不伺候老人,更别提那京剧,听着跟猫叫似的。"
这是我五十三岁那年,第五次相亲的场景。
茶楼里,暖黄的灯光照在那人脸上,显得格外刻薄。
我默默捏紧了挎包带子,那是母亲六十大寿时送我的,紫檀木配饰上刻着"平安"二字。
"伺候"这个词刺痛了我。
一九九八年,我从国营纺织厂下岗了。
那一年,东北的冬天格外漫长。
裁员名单上,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,二十三年的工龄,就这么画上了句号。
厂门口,一群妇女围着厂长的车"哭嚎",我却只是静静地收拾了工位上的搪瓷缸子和一张全家福。
照片上,父亲还在世,母亲的眉眼间还没有那么多皱纹,我和前夫小李还携手站在中间,儿子小军趴在我们膝前。
那时候,日子虽苦,却也有盼头。
下岗后,很多人都像断了线的风筝,飘零在改革的浪潮中。
我不甘心,硬是咬牙考了会计证,在社区超市找了份出纳工作。
工资不高,每月四百八十块,却能照顾家中七十多岁的老母亲。
"闺女,这苦日子咱熬过去就好了。"母亲总是这样安慰我,瘦弱的身躯却挺得笔直。
母亲年轻时是京剧团的,唱小旦,嗓子沙哑后改做了服装师傅。
她把一生的爱都给了戏和我,缝补戏服的手艺也用在了我身上。
高中时,我的校服总是补了又补,却永远平整干净。
爹娘生我晚,父亲六十岁那年突发脑溢血撒手人寰,留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。
前夫小李是机修工,手巧心活,我们是工厂宿舍门对门长大的。
婚后日子过得还算和顺,只是小李爱喝酒,常在酒桌上"吹牛",说要去南方闯一闯。
九三年,他真的南下了,说好半年回来,信却越来越少。
九五年,他托人捎来一封信和三千块钱,说在深圳娶了个广东姑娘,要和我"解除婚姻关系"。
儿子小军那时刚上高中,知道父亲有了"后妈",整整一周没跟我说话。
办完离婚手续那天,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怎么擦也擦不完。
"大妹子,想开点,男人靠不住,还得靠自己。"楼下卖馄饨的张大妈递给我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,不收钱,"趁热吃,碗明儿个还我就成。"
如今十几年过去,我也放下了。
儿子小军高考考上了南方的大学,毕业后在深圳安了家,一年难得回来一次。
除夕夜视频通话时,儿媳妇肚子已经鼓得老高,冲我喊了声"妈",说孩子快出生了,想让我去帮忙。
我心里暖烘烘的,却还是摇了头:"妈在这照顾你奶奶,等你坐完月子,我再去。"
电话那头,儿子讪讪的样子,让我想起他小时候做错事的模样。
"凤英啊,你也该找个伴儿了。"馄饨张——这是我和母亲给张大妈起的绰号,她现在退休了,却总爱撮合街坊四邻,是我们单元的"红娘"。
"都一把年纪了,找什么伴儿,守着我妈过日子就行。"我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也渴望有个人陪我度过余生。
"少来这套,一个人多寂寞啊,再说你妈这么大岁数了,你得为将来打算。"张大妈拍拍我的肩,"我给你介绍个老同志,退休干部,六十出头,老伴儿走得早,家里就他一个,条件不赖。"
我被她说动了心,抹了点口红,换了件深蓝色的衬衫,赴了约。
可那位"老同志"听说我有老母亲要照顾,脸色立刻变了:"我都这岁数了,可不想当保姆。"
张大妈又给我介绍了几个,不是嫌我工资低,就是嫌我带着老人,有个甚至直言:"你妈能活几年?送敬老院得了。"
我差点掀了桌子。
就像今天这位,听完我的"两个要求",放下茶杯就走了,连声"再见"都没有。
初夏的风带着槐花香,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,心里酸涩。
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。
街边的录像厅门口,贴着《霍元甲》的海报,李连杰威风凛凛的样子,让我想起了父亲。
父亲生前最爱看武侠片,每次看到精彩处,总会拍着大腿喊"好"。
路过小摊时,我买了两个糖油果子,母亲爱吃这口,说是吃着有年代感。
"妈,我回来了。"推开家门,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听广播,《梨园春》的曲调悠悠扬扬。
"相亲咋样啊?"母亲问,眼睛里带着期待。
我把果子放在茶几上,强挤出一丝笑容:"那人不行,自私。"
母亲叹了口气,轻轻拍拍我的手:"闺女,别着急,好人会有的。"
她的手已经布满了皱纹,指甲因常年缝制布料而略显粗糙。
我心中一酸,转身进了厨房,不让她看见我的眼泪。
晚饭做的是母亲爱吃的茄子炖土豆,我们边吃边听《夕阳红》,那是她最爱的节目。
"听说咱社区要组织'迎七一'文艺汇演,你去参加不?"母亲突然问。
"我哪有那个心思。"我摇摇头。
"去吧,散散心,别总憋在家里。"母亲坚持,"你小时候不是挺爱唱的吗?记得你上初中那会儿,学校文艺汇演你唱《我的祖国》,台下掌声都快把屋顶掀翻了。"
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,我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,单位领导找我谈话:"老张啊,知道你过去在厂里文工团待过,这次'迎七一'咱得好好准备,领导重视,你来负责联系场地和演员。"
我推脱不过,只好应下。
周末,我去社区文化站看场地,正好赶上老年活动日,几位白发老人围坐一圈,跟着一位六十出头的男人学唱京剧。
那人鬓角微白,眉眼却很精神,虎背熊腰的,唱腔字正腔圆,一句"梨花开,春带雨",唱得韵味十足。
"这是王大伯,王文清,退休京剧团的老生,现在义务教唱。"文化站的小刘悄声介绍道,"人可热心了,退休金不高,却自掏腰包给大家买曲谱。"
王大伯见我们说话,唱完一段停了下来:"小刘,这位同志是?"
"这是张凤英,社区超市的会计,来安排'迎七一'演出的。"小刘介绍道。
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:"打扰您教学了。"
"不打扰,咱们正好休息一会儿。"王大伯递给我一杯热茶,"您也喜欢京剧?"
"我妈以前是京剧团的,我从小耳濡目染。"我接过茶,感觉有些烫手。
"哪个团的?"王大伯眼睛一亮。
"东北某剧团,您可能不认识,我妈姓赵,赵淑芳,唱小旦的。"我回答。
"赵淑芳?"王大伯惊讶地瞪大眼睛,"《宇宙锋》里的穆桂英?"
我一愣:"您认识我妈?"
"何止认识,我们是老搭档啊!我九〇年才调到这边来的。"王大伯激动地拍着大腿,"赵师姐现在还好吗?"
聊起戏,我们像找到了共同语言。
王大伯说起母亲年轻时的演出,眼睛里闪烁着光芒,那是对艺术的敬畏和怀念。
他提出要拜访我母亲,说是"老友重逢",我心里忐忑,却又隐隐期待。
回家后,我将此事告诉了母亲。
"王文清?"母亲想了想,"哦,是那个唱《铡美案》的王老生!他还记得我呢?都多少年了。"
母亲眼里闪过一丝欢喜,立刻起身翻箱倒柜,找出一件许久不穿的旗袍,又拿出珍藏的老照片。
看见母亲忙碌的身影,我心中一暖。
周日上午,王大伯准时来访,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和一盒茶叶。
他穿着一件褐色中山装,整洁得体,见到母亲时,恭敬地行了个礼:"赵师姐,好久不见。"
母亲笑得像个年輕姑娘:"王老弟,别来无恙啊。"
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,从剧目聊到演出,从老团长聊到年轻演员,全然忘了我的存在。
我静静地泡茶,看着他们说笑。
阳光透过窗户,洒在母亲的银发上,她的笑容是我许久未见的灿烂。
"人挺好的,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强。"送走王大伯后,母亲评价道,"看得出来是真喜欢戏。"
我点点头,没多说什么。
没想到第二天,家里的老式电话就响了。
"喂,是张凤英同志家吗?"电话那头是王大伯温厚的声音。
"是我,王大伯。"我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我家电话。
"小刘给的号码,希望不要打扰到你。"他解释道,"老张师傅,周日我想请您和令媛吃顿便饭,地点您定。"
电话那头,母亲听见后笑得像个孩子,连声说"好好好"。
約定的周日,我们去了老牌国营饭店"东方红"。
王大伯早早就候在门口,见我们来了,忙不迭地迎上来:"路上还顺利吧?我刚才已经点好菜了,你们看还要加什么不?"
饭桌上,王大伯主动倒茶布菜,动作利落又不失礼数。
他是位退休教师,教了三十年的语文,爱人早逝,育有一女远在加拿大。
"你们娘俩,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人。"王大伯感叹,"人老了,就喜欢跟能聊得来的人在一起,那种感觉,像是找回了家。"
饭后,他坚持要送我们回家。
在楼下分别时,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,递给母亲:"赵师姐,这是咱们那时候的老唱片,我偶然在旧货市场淘到的,您收着吧。"
母亲眼眶湿润,接过那个泛黄的唱片盒。
上楼时,我扶着母亲,她轻声说:"闺女,他是个好人。"
我沉默不语,只是点点头。
自那以后,王大伯开始频繁往来。
他陪母亲聊戏文,听那些老唱片;陪我去公园散步,讲述他年轻时的趣事。
他说话幽默,却不油滑;稳重大方,却不古板。
"老张,最近你气色不错啊,眼睛都有神了。"单位的李会计打趣道。
我只是笑笑,没有多说。
转眼到了立夏,天气渐热。
有一天下班,我突然发起高烧,浑身无力,勉强撑到家就躺下了。
母亲急得团团转,却因腿脚不便无法出门买药。
正当她焦急时,门铃响了。
王大伯站在门口,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:"听小刘说张同志请假了,身体不舒服,我熬了点梨汤,清热解毒的。"
看到我躺在床上,他二话不说去药店买了退烧药,又熬了姜汤,直到我退了烧才放心离开。
母亲看着他的背影,悄声说:"这比女婿还孝顺呢。"
我脸一红,轻轻"嗯"了一声。
康复后,我去超市上班,同事们都露出暧昧的笑容。
"怎么了?"我莫名其妙。
"王老师天天来等你下班,大家都看见了。"小王促狭地眨眨眼,"挺般配的。"
我心里像是揣了只小兔子,噗通噗通直跳。
五十多岁了,居然还会有少女般的心动,我自己都觉得好笑。
"凤英,有对象了?"馄饨张大摇大摆地走进超市,眼睛尖得很,"那王老师天天接送,可不是白接送的。"
我装作没听见,继续整理账目。
"你也别装了,脸都红了。"张大妈笑道,"这事儿可是我介绍的功劳啊。"
"您介绍的?"我抬头,满脸不解,"不是小刘介绍的吗?"
"小刘是我外甥女婿,这事儿我早就安排好了,就是没想到你们俩还是老熟人。"张大妈得意洋洋,"我就说嘛,门当户对的最好,都是文艺青年。"
我哭笑不得,却也感激她的一片好心。
社区"迎七一"文艺汇演如期举行,节目单上,赫然有一出《梁祝》,主演是我和王大伯。
"我可多年没登台了。"我紧张地搓着手。
"没事,有我呢。"王大伯安慰道,"咱们排练了这么久,肯定没问题。"
上场前,他悄悄塞给我一个小绢花:"戴上,压压惊。"
那是旧时代戏曲演员的习惯,我心中一暖,郑重地别在衣襟上。
"十八里相送"一幕,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,台下掌声如雷。
我看着他专注的眼神,心中涌起暖流。
散场后,母亲坐在轮椅上,脸上笑容灿烂:"我闺女还是这么有才,王老弟也不赖。"
回家路上,月光如水。
王大伯推着母亲的轮椅,我走在一旁,三个人影子叠在一起,像一幅温馨的画。
"张同志,咱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。"王大伯突然开口,"我想跟你说件事。"
我心跳加速:"您说。"
"我女儿下个月回国,想见见你和赵师姐。"他有些紧张,"她说我一个人在国内,她不放心。"
"好啊。"我点点头,心里却在猜测他女儿会不会反对我们交往。
王大伯似乎看出我的担忧:"她支持我找个伴儿,说是'宁拆十座庙,不毁一桩婚'。"
母亲在轮椅上笑出声:"这姑娘挺会说话的。"
小区花园里,蝉鸣声此起彼伏。
"张同志,我想请您和我正式交往。"王大伯站定,神情肃穆,"我年纪大了,不懂什么浪漫,但我珍惜咱们的缘分,也尊敬赵师姐,希望能陪你们度过以后的日子。"
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只能用力点头。
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,轻声说:"好,好啊。"
消息传开后,反应不一。
"王老师退休金高,家里有房有车,张会计可是捡着宝了。"有人这样议论。
"听说她妈还瘫在床上呢,王老师可真是菩萨心肠。"也有人这么说。
甚至还有人直言:"都这把年纪了,凑在一起有啥意思,哪还有夫妻生活啊。"
这些闲言碎语,我置若罔闻。
五十多岁的爱情,不像年轻时那样风花雪月,更多的是理解、陪伴与责任。
一个月后,王大伯的女儿如约而至,是个漂亮的留洋博士,英文名叫Sunny,中文名叫王晴。
"阿姨好,奶奶好。"她进门就亲热地打招呼,带来一堆加拿大特产,还有一台轻便的轮椅,"这是给奶奶的,推起来省力。"
她一口一个"奶奶"叫得自然,母亲也笑得合不拢嘴。
"爸,你这眼光不错。"晚饭后,王晴拉着父亲到阳台上说悄悄话,声音大得我和母亲都听见了。
"瞧瞧,多懂事的孩子。"母亲感叹,"闺女,别犹豫了,这一家子都是好人。"
我含着泪点头。
王晴走后,我和王大伯商量着领了证,各自保留原有住所,但会一起吃饭、听戏、照顾老人。
办证那天,我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旗袍,那是母亲年轻时的嫁衣,改了尺寸正合适。
王大伯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,胸前别着一朵小花,模样喜庆又不失稳重。
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着我们的年龄,笑着说:"现在登记的老年人越来越多了,挺好。"
回家路上,王大伯牵着我的手,掌心温暖而干燥。
"以后我就不是一个人了。"我小声说。
"我们都不是一个人了。"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。
婚后的生活,平淡而温馨。
每天清晨,王大伯会买早点过来,我们一起吃完早饭,他送我去上班,然后回来陪母亲听戏看报。
中午,他会做些简单的饭菜,我下班回来就能吃上热乎饭。
晚上,我们一起听京剧,或者看看电视,日子过得充实而踏实。
有时候,我会想起那个相亲时说"想得美"的男人,心里不禁暗自庆幸。
生活可以很简单,两个人的晚餐,三四出京剧,周日陪老人晒太阳。
平凡日子里的真情,远比浪漫誓言更加珍贵。
去年,儿子小军带着孙子回来过年,看到家里的新气象,也为我高兴。
"妈,你这么多年不容易,现在有人疼你,我就放心了。"临走时,儿子红着眼圈说。
我笑着擦去他脸上的泪水:"你爸当年的事,妈早就不记得了,你也别记恨他。"
儿子点点头,转身抱了抱王大伯:"谢谢您照顾我妈。"
王大伯拍拍他的肩膀:"应该的。"
街坊们看到我们这样,也不再说闲话了。
相反,不少人向我们请教"老年婚姻经验",我总是笑着说:"互相尊重,互相照顾,就这么简单。"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我们慢慢老去,却不再害怕孤独。
前些日子,母亲九十大寿,我们办了个小型家宴。
母亲穿着旗袍,坐在轮椅上,精神矍铄,唱了一段《穆桂英挂帅》,声音虽然沙哑,却依然有韵味。
王大伯在一旁伴奏,眼中满是怜爱和敬重。
他对我说:"咱妈唱得真好,比我那些學生强多了。"
"咱妈"这个称呼,让我心里暖烘烘的。
岁月静好,相濡以沫。
所谓幸福,不过如此。
最美不过夕阳红,最暖不过人心暖。
人生七十古来稀,我们相遇相知相守,虽晚,却格外珍贵。
我和王大伯,手挽着手,慢慢走在夕阳下,影子越拉越长,却不再孤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