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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6岁老人把京剧热爱刻进岁月

更新时间:2025-12-08 09:52  浏览量:2

在日照的海边晨光里、林间暮色中,总晃动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老人一头花白发梳得整整齐齐,身着洗得发白的中式对襟衫,领口磨出了柔和的毛边。手里要么攥着个磨得发亮的麦克风,要么提着一把琴身泛着老包浆的京胡。海风拂过他沟壑纵横的脸颊,卷起他的唱腔,混着林间的鸟鸣、海浪的涛声,在天地间悠悠散开。

他就是李元吉,把京剧爱了大半辈子的人。从29岁偶然与京剧相逢,到80多岁仍在全国舞台上绽放光彩,他的人生,早已和这抑扬顿挫的京韵,缠缠绕绕分不开了。

炕头煤油灯下

一段样板戏让他扎进京剧里

1968年的冬天,寒风像刀子似地刮过村庄。29岁的李元吉还不知道,一纸《红灯记》剧本,会让他和京剧结下一辈子的缘分。

那时的日子,过得清汤寡水,文娱生活更是一片空白。样板戏,便是乡亲们最奢侈的精神慰藉。从没碰过京剧的他,凭着一副透亮得能穿透寒风的好嗓子、挺拔的身板,被硬生生推上了戏台。

学戏的条件,苦得让人心头发酸。谱子是老师手抄的,纸边卷着毛,墨迹都晕开了;台词写在纸片上,揣在兜里被体温焐得软软的,字角都磨得发毛。寒冬腊月里,屋里没有一丝暖气,李元吉裹着旧棉被坐在炕头,膝盖上摊着剧本,跟着老师一字一句地学,煤油灯的光在纸页上投下晃动的暖影。

唱不准的腔就反复磨,嗓子哑得像砂纸擦过木头,李元吉便掀开屋门舀一瓢井水漱漱口。冰冽的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淌,激得他打个寒颤,缓一缓又接着唱。记不住的词睡前在心里默念,连做梦都在哼着。

腊月初一分到角色,正月初一就要下乡演出。短短一个月,他硬是啃下全部唱腔。“上台前手心全是汗,兜里揣着的纸片都被指腹磨薄了,候场时还在袖筒里偷偷瞅。”李元吉笑着回忆。

转年排《沙家浜》,李元吉挑大梁演郭建光——这可是样板戏里出了名的难角。老师握着他的手教运气,指尖暖意顺着僵硬的手臂漫开;田间地头对着庄稼亮嗓,唱腔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;吃饭时,筷子敲着碗沿琢磨节奏,碗里的饭凉透了都顾不上吃。

“小秃头,来来来,我教你拉《东方红》!”十四五岁上学时,张老师笑着凑过来,把一把旧京胡塞进他手里。与京胡的缘分,就这么埋下了根。“那会,我连京胡和二胡都分不清。”老师一边唱着谱子,一边握着他的手教持弓、按弦。琴弦磨得手指红印叠着红印,疼得钻心,他却始终咬着牙,攥着弓子不撒手。

腿伤休养的三个月,炕边总靠着这把旧京胡。每天拉上一阵,琴音绕着屋梁转,连伤口的疼都淡了些。院外的大树添了几道年轮,开福利厂的担子压到了李元吉肩头。他得盯生产线转、跑销路,日子过得像上了弦的钟,京胡便被裹上干净的粗布,小心翼翼放进了柜子角落。

石臼演出“一战成名"

初露京剧艺术锋芒

多年前,石臼的那个大广场,是李元吉一辈子忘不掉的戏台。老一辈都知道,过去的石臼所能人多、名人多,没两把刷子真不敢在那儿露脸。

那次,去石臼演出,上千名观众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。老人搬着小马扎坐前排,孩子们扒着树干往上蹿,就连草屋顶上都站满了人。临沂来的专业表演队刚下场,锣鼓余音还在广场上空绕,人群的喧闹声便涌了上来,嗡嗡的人声裹着风漫满全场。

要唱戏,全凭嗓子往人堆里送——声音小一点,转眼就被吞了去。

轮到李元吉上场。琴师望着黑压压的人头,心里打鼓,手指在琴弦上顿了顿,指尖泛着紧,临时把音调拔高了一度。这一下,对演唱者的嗓音功底,更是实打实的考验。

风微微吹动衣角,李元吉深吸一口气,腰板猛地一挺。张口一亮嗓——“朝霞映在阳澄湖上,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……”郭建光的唱段像道锐光,瞬间穿透人群。那声音清亮高亢,一下子盖过了锣鼓余音,压下了人声嘈杂。

“那嗓子,真叫一个亮!”台下叫好声炸了开来,掌声震得耳朵嗡嗡响。连屋顶上的人都探着身子,手掌拍得通红。这一场戏,让小卜家庵子村的李元吉,凭着“铁嗓”在民间京剧圈出了名。后来石臼所的人见了村里乡亲,总笑着打趣:“恁庄那个‘铁嗓子’,干啥呢?”

说起这段往事,李元吉腰板挺得笔直,眼角皱纹里藏着化不开的笑意,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自豪。他知道,凭着这副嗓子唱戏,不只是自己揣了一辈子的念想,还能让乡亲们听得酣畅,看得过瘾。

两间民房搭班子

自建艺术团唱遍日照村落

石臼的一战成名,李元吉的“铁嗓”在日照乡间传开了。

“李老师,在家吗?”起初,是一两个戏迷找上门,拎着水壶蹲在院子里,缠着他唱段“郭建光”。慢慢地,人越来越多,有拉京胡的,有爱唱青衣的,凑在树下一聊就是大半天。

看着人越聚越多,李元吉索性收拾起自家两间闲置民房,弄成票友房,还定下每周一、三、五上午排练。票友们把这个约定揣在心里,风雨无阻。那段日子,晨光里的弦音唱腔,成了村庄雷打不动的景致。

“不能只让票友们过瘾,得让更多乡亲都能听到好戏、解解闷。”李元吉的想法到大家的应和。1978年,日照市民间艺术团正式组建,这支纯粹的“草根剧团”,从最初十几人,慢慢发展到几十人。

下乡演出的日子,总透着股热闹劲儿。三轮车拉着乐器道具,在坑洼的乡间小路上颠簸。车斗里的锣鼓时不时叮当作响,像在提前给乡亲们报信。戏台还没搭稳,村口老槐树下就挤满了人。老人搬着小马扎早早占了前排;孩子们追着团里的车跑;邻村的大婶挎着竹篮赶来,远远就喊:“李团长,今天可得唱段过瘾的!”

锣鼓声起,李元吉亮开嗓。熟悉的唱腔刚一出口,台下瞬间安静了。风里满是清亮的唱腔,拉京胡的师傅头跟着节奏一点一点,手指在琴弦上飞快翻飞。

除了下乡惠民,店铺开业、一些公益演出,他们也从不推辞。几年下来,剧团踏遍了日照的村村户户,实打实演了300多场。在那个文娱稀缺的年代,这支“草根剧团”成了乡亲们的精神慰藉。

八旬追梦自拉自唱

岁月里越唱越浓的京剧情

岁月流转间,李元吉的人生起起落落,唯有京剧,是刻在心底从未熄灭的火种。

开福利厂那些年,李元吉暂别京剧,那把陪伴多年的京胡被妥帖收进柜子里。退休后,这份深埋心底的热爱,如同春雨滋润的种子,又蓬勃生长起来。

2010年,望海小区全市京剧艺术大赛现场,李元吉一开口,字正腔圆的吐字、铜铃般的嗓音亮堂又有劲儿,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喧闹。

这是他多年打磨的成名段——郭建光的经典唱段,多次在日照春晚凭这一曲惊艳全场,如今再唱,更见功底。抬手投足都透着股较真劲儿,眼神跟着唱词流转,把角色的刚毅果敢演绎得声情并茂。
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短暂寂静后,掌声瞬间炸响,更有人扯着嗓子喊“再来一段”。李元吉捧回一等奖,老朋友们挤上来拍他的胳膊:“老李,还是你这成名段唱得地道,越听越有味道!”

70岁那年,电视里名家自拉自唱的《上天台》,像一颗火星溅进干柴堆。

“我也试试!”李元吉攥着老京胡,眼里闪着倔强的光。年轻时的功底早已生疏,他便泡在石臼、城市花园的票友房,手机里循环着于魁智的唱段,逐字逐句抠唱腔,手把手练弓法。

谁也没想到,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竟一路闯进了第七届全国京剧票友演唱会的舞台。

当李元吉自拉自唱《上天台》,一句“金钟响玉兔归王登九重”刚出口,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,潮水般涌向舞台。李元吉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突然被点亮的星辰。

如今年过八旬,李元吉仍守着50多年的老习惯——念起戏来,便踏着晨光去海边、树林里吊吊嗓。

为校正日照方言的吐字,他对着名家录音逐字校正,一个字练上百遍也不烦;为练音,曾偷偷爬上城郊未交工的空楼,被保安急忙劝阻,笑着点头转身又扎进海边,对着翻滚的浪涛练丹田功。“‘朝霞’唱了50多年,还不行,京剧哪有止境啊!”

晨光熹微中,老人的身影在海边被拉得很长,京胡声与唱腔交织着,随着海浪飘向远方。

从炕头学戏的青涩青年、乡间戏台上火遍石臼的“铁嗓”,再到耄耋之年的追梦老者,李元吉用一生的执着,将“戏比天大”绣进岁月针脚。这份对京剧的热爱,如同日照的海,深邃绵长,温暖了自己的人生,也在邻里票友心间留痕,老腔新韵随海风漫过院落阡陌,晕开一抹柔软真切的岁月余温。

全媒体记者 王蓓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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