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瑜：为京剧点亮一盏灯 | 人物
更新时间：2025-12-01 10:41 浏览量：3
题记
走进排练场，年逾八旬的刘长瑜依旧眼波流转、顾盼生辉。谈及珍爱的剧目和角色，她不自觉地伸出兰花指，脚下踢起小碎步，一颦一笑间，那些花一般的女子仿佛又重生在她的眉宇身姿之中。从《卖水》里灵动鲜活的梅英，到家喻户晓的“小铁梅”，再到《春草闯堂》中聪慧机敏的春草，刘长瑜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深入人心的经典舞台形象。她这份对京剧艺术的赤诚与热爱，也化作了生生不息的薪火，照亮了身边弟子们的求艺之路，鼓舞着他们孜孜不倦地钻研京剧艺术。她站在那里，本身就是一部活的京剧历史，诉说着坚守与传承的全部深意。
京剧表演艺术家，一级演员。她自幼跟随华慧麟、赵桐珊、筱翠花等多位京剧名家学戏，后受京剧大师、荀派艺术创始人荀慧生亲自指点，系统学习了《红楼二尤》《辛安驿》等剧目。她在七十余年的舞台艺术生涯中，博采众长，在继承荀派艺术精髓的基础上，形成了清新洒脱、别具一格的艺术风格，塑造了众多性格各异的女性形象，为花旦行当的传承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。代表作有《红灯记》《卖水》《春草闯堂》等。曾担任中国京剧院副院长、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、中国京剧艺术基金会理事长等职务。曾获首届中国戏剧梅花奖、“金唱片奖”、“梅兰芳金奖大赛”（旦角组）金奖、2025年“中国文联终身成就奖（戏剧）”等荣誉。
“奶奶，您听我说——我家的表叔，数不清……”11月7日，在纪念京剧大师荀慧生诞辰125周年演唱会现场，30余位荀派传人共同唱响了京剧《红灯记》的经典选段。站在舞台中央的，是83岁高龄的荀派表演艺术家刘长瑜。为了筹备恩师、“四大名旦”之一荀慧生先生的纪念活动，刘长瑜提前半年便联合荀慧生艺术研究会等机构精心策划，推出了“三场荀派花旦专场演出、一场京剧演唱会、一场戏曲大师课、一场新书签售会以及一场戏曲艺术展”，全面展现了荀派艺术的深厚底蕴与时代新声。这位9岁便踏入中国戏曲学校（中国戏曲学院的前身）、曾是班里年纪最小学生的京剧表演艺术家，如今已青丝成雪。在与京剧相伴的七十余载岁月中，刘长瑜先后在《卖水》《春草闯堂》《桃花村》《燕燕》等传统剧目中塑造了一系列风采各异的花旦形象，更在现代戏《红灯记》《平原作战》《草原兄妹》中成功刻画了众多深入人心的角色。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京剧表演艺术家，她的艺术人生，几乎贯穿了中国京剧事业的发展历程，是传统艺术在时代浪潮中的生动缩影。
琢之磨之，玉汝于成
今年适逢中国戏曲学院建校75周年。在9月的开学典礼上，刘长瑜作为杰出校友代表登台，向新生们分享了自己的艺术感悟。她深情回顾了母校对艺术人才的悉心呵护与培养，讲话间数度哽咽，言语中满是对往昔岁月的深深眷恋。她的讲述将我们带回了70多年前，那个初入戏校、与京剧结缘的刘长瑜。
1951年，因为家里人喜欢京剧，“一张白纸”的刘长瑜考入了中国戏校，开启了8年的求学生活。入学时的她身形瘦小、眼睛也不大，就戏曲演员的标准来看，天赋条件并不突出。但在老师们的严格要求与倾囊相授下，刘长瑜进步迅速。“刚进戏校时，无论是腰腿功、毯子功，还是卧鱼、水袖、跪磋等旦角表演技巧，对我来说难度都很大。是老师们从最基础的环节入手，一点点带着我练习，耐心地帮我掌握每一个动作的要领。”她回忆说，最开始学戏时并没有划分行当，所有学生统一练习基本功。经过几年学习后，老师会依据每个人的自身条件与学习表现，再确定适合他们的行当与流派。在校期间，除了没学过老旦戏，青衣、花旦、刀马旦、武旦乃至彩旦戏，刘长瑜都曾系统学习并登台实践过。“除了学戏外，学校还为我们开设了丰富的课程。我们不仅要学传统的简谱和工尺谱，还要掌握五线谱，这种系统的乐理训练与过去的旧式戏班截然不同。还有芭蕾、素描等课程，让我们接触到了更多艺术门类，极大地拓宽了我们的艺术视野。”刘长瑜说。
京剧《红楼二尤》剧照
在毕业前一年，刘长瑜有幸得到向京剧大师荀慧生学演《红楼二尤》的机会。“我当时别提多激动了，那可是‘四大名旦’之一啊！”那段时间她学习格外专注，目不转睛地观摩每一个细节。她原本想凭借自己听音记谱的能力，将荀慧生先生的唱腔记下来以便课后钻研，但在实际学习中发现，他的唱腔根本无法用曲谱完整记录。因为荀先生完全依据人物情感与心境行腔，其中那些传神的擞音、半音与气韵变化，都是曲谱难以呈现的精华。因为无法依赖曲谱，刘长瑜更加专注于模仿与体会，将老师的每一处神韵熟记于心。实习演出后，同学们纷纷称赞她“学得很像”，她也暗自欣喜。然而，荀慧生先生却一语点醒了她：“你演的是谁？你演的是尤三姐啊，怎么在台上演我这个60多岁的老头子？”这句话对她震动极大，让她意识到单纯形似远远不够。此后，学校特意请荀令香老师为她重新排练，她也沉下心来，一点一点地分析人物、揣摩角色。最终，她的表演赢得了荀先生的肯定，也获得了广大观众的认可。
京剧《新安驿》剧照
1959年，从中国戏曲学校毕业后，刘长瑜留校进入实验剧团担任演员并从事教学工作。正是在这一时期，她迎来了自己艺术生涯中的第一个高光时刻。京剧《卖水》的诞生，至今仍是戏曲移植改编的一段佳话。刘长瑜的师姐谢锐青在参加戏曲演员讲习班期间，观摩并学习了山西蒲州梆子名家王秀兰演出的《火焰驹》中的《卖水》一折，于是便萌生了移植改编这出戏的想法。剧作家杨赫负责剧本改编，黄金陆负责音乐设计，大家在排练场一起讨论，一边改剧本和唱腔，一边揉动作，在蒲剧原作基础上，融入了京剧特有的板式与唱腔，使《卖水》焕发出新的艺术生命力。刘长瑜回忆道：“新设计好的唱腔我一晚上就学会了。在这一过程中，谢锐青师姐对我的帮助非常大，她也是我的老师。我前几天还去探望她，如今她已经93岁高龄了。”
京剧《卖水》的看点集中在“表花”这一经典段落上。演员需要在长达六十多句、板式复杂多变的唱腔中，一口气报出十二样花名，同时配合不同的身段表演。整个段落唱念交织，身段繁复，耍扇穗、转扇花，手中扇子与手绢上下翻飞，脚下圆场、肩部晃动等传统程式动作，行云流水，各项技巧衔接得如珠落玉盘般连贯紧凑。可以说，时至今日，许多观众前来欣赏《卖水》，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一睹这酣畅淋漓的“表花”表演。刘长瑜常对前来求教的学生说，想学《卖水》，必须把基本功练扎实，尤其是脚底下的圆场功。“这出戏和别的戏不一样，需要边唱边舞，圆场几乎不能停。为了表现梅英的热心与急切，演员要在舞台上来回奔忙，步法必须轻盈稳健。如果基本功不扎实，在台上就难免气喘吁吁。”如今，“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”已然成为戏迷们耳熟能详、随口便能哼唱的旋律。《卖水》也早已不只是一出戏，而成为一个鲜活的文化符号。那俏皮的唱段、灵巧的身姿，化作无数人心中京剧之美的启蒙意象。
千锤百炼《红灯记》，家喻户晓“李铁梅”
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，中国戏曲学院排演了京剧《红灯记》，并特邀铁梅的首演者刘长瑜出任艺术指导。一盏穿越数十载风雨的红灯，再度在舞台上亮起。从1963年初入剧组的青春亮相，到1971年《红灯记》被搬上银幕，从对角色的一次次匠心打磨，到几十年艺术之路的倾心传承，刘长瑜的名字，早已与“李铁梅”这一角色血脉相连。
京剧《红灯记》剧照
1962年，刘长瑜调入中国京剧院（今国家京剧院）四团，迎来了艺术生涯的关键成长期。彼时的京剧院名家云集，她一边频繁观摩前辈的演出，一边在密集的巡演实践中潜心钻研，迅速积累起更为扎实的表演经验。那一时期，排演现代戏的热潮翻涌，《芦荡火种》《智取威虎山》《奇袭白虎团》等来自全国不同地区、不同院团的作品都在如火如荼地准备中。京剧《红灯记》的故事来自电影《自有后来人》，话剧、沪剧、歌剧等不同艺术形式也先后进行过改编，均引起了一定反响。中国京剧院于1963年末正式接手了改编任务，由此开启了这部红色经典的创排历程。
接到创排任务的刘长瑜那年只有21岁，是剧组里最年轻的主演。“以前在学校我也演过现代戏，但那时候很粗糙。这次排戏完全不同，很多老师像演李奶奶的高玉倩、演李玉和的李少春，还有不少名气不大但水平很高的老师都手把手地教我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抠。我自己也特别努力，一有空就琢磨，还去读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这类文学作品，想从里面找到李铁梅的感觉。”如今再谈起这部作品的创排过程，刘长瑜坦言：“李铁梅不是我一个人的，是大家共同塑造的。太多人的智慧滋养了我，也成就了我。”她回忆，刚开始演这个角色时，自己一上场还是习惯性用花旦的脚步，显得活泼轻快。但有同事看了就说：“你怎么这么高兴就走出来了？”这句话提示了刘长瑜，原来她的出场和亮相还是传统的表演路子，脱离了现实生活，也脱离了人物所处的环境。刘长瑜意识到，铁梅是“提篮小卖拾煤渣”“担水劈柴”干重活的苦孩子，脚步应该粗犷些、沉稳些。只有看到自己的亲人时，才会步履轻盈地跑过去。这样的细节，在这出戏的创排过程中可以说俯拾皆是。刘长瑜回忆，那些年修改过的剧本摞起来有一米多高，唱腔也反复打磨。演员们根据自身条件不断调整，每段唱腔编出来后都要反复试唱、试练，一旦发现不合适，演员、编剧和音乐设计就坐在一起讨论修改。1970年，八一电影制片厂根据中国京剧院的现场演出拍摄了京剧艺术片《红灯记》，从此，《红灯记》从舞台走向银幕，成为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戏剧作品，也成为一代中国人心中永恒的记忆。如今，《红灯记》已传承三代，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演员。刘长瑜说：“《红灯记》凝聚着无数演职人员的心血与汗水，正是这种‘十年磨一剑’的辛勤付出，才铸就了它鲜明独特的艺术风格，也让我这样的演员在其中得到滋养、一步步成长。”
甘为绿叶衬新红
因年轻时承蒙先生们教导，艺术成长之路始终有人引领，离开舞台后，刘长瑜毅然肩负起传承京剧艺术的使命，培养了许多优秀的“铁梅”与“梅英”。如今，排练场上，仍能看到她“下场”亲授；剧场内，也能见到她“把场”指导。今年夏天，2025年度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——“刘长瑜花旦表演艺术人才培训”启动。该项目从全国23个院团（院校）中精心遴选出30名学员，开展了为期半年的集中培训，并于10月圆满完成汇报演出，集中展示了《卖水》《桃花村》《春草闯堂》三出经典花旦剧目。“选择这三出戏，是因为它们都有一定的代表性。”刘长瑜介绍说：“《卖水》和《春草闯堂》是京剧移植改编剧目的典范，《桃花村》则由翁偶虹先生根据《水浒传》及传统老戏《花田八错》整理改编而成。这几部作品结构严谨、表演手段丰富，非常适合花旦行当的教学与舞台实践。”难能可贵的是，这三出戏分别由她的亲传弟子耿巧云、赵玉华、吕慧敏负责教授，刘长瑜本人全程把关指导。无论是对剧目内涵的深层解读，还是眼神运用这类细节的拿捏，年事已高的她都亲力亲为，逐一讲解、示范，将技艺与经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后辈。
京剧《桃花村》剧照
“看到这么多可爱的学生和后辈，我深受鼓舞，也充满了力量。这让我更加坚定信念，要尽己所能，把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年轻人，助力他们尽快成长、成才。”作为一名退休多年的老艺术家，刘长瑜始终以传承京剧艺术为己任。剧院同事安排工作前，常会先询问她的日程，她总是爽朗回应：“我没有固定日程，大家的日程就是我的日程，什么时候需要，我随叫随到。”这份“活着一天就奉献一天”的坚守，早已融入她的日常。在教学中，刘长瑜常把“不能戏唱我，而是我唱戏”这句话挂在嘴边。她告诉学生，演员的成长从无捷径，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：“学戏之初，都得从模仿老师的一招一式扎实起步，但往后一定要慢慢加入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和思考，最终打磨出独属于自己的舞台风格。”她以自己主演的《春草闯堂》为例，谈到移植改编剧目中演员主动性与创造性的重要性。“就像剧中‘抬轿’那场戏，我们最初借鉴了豫剧《抬花轿》的轿舞步伐和身段，表现坐轿的悬浮感。不过豫剧中姚淑芳老师演的是小姑娘，坐的是四人小轿，可我们这出戏里，轿子里是知府，官阶高，得用八抬大轿才符合身份。”八抬大轿如何在有限的舞台上调度，曾让剧组一度陷入难题。经过反复推敲，他们最终发挥京剧虚拟性的艺术特色，将轿子设计为正方形造型，前后左右各设一名轿夫，知府居于中心，用程式化动作展现轿子的形态。“作曲张复老师充分运用京剧特有的伴奏方式，让这段表演的风格愈发鲜明。就这样，‘轿子舞’所构建的舞台空间，与演员的表演自然融合，成为全剧的经典段落之一。”
京剧《春草闯堂》剧照
京剧花旦常用的道具多为扇子与手绢，但刘长瑜却为春草设计了一件不常见的道具——一把伞。“我考虑到，春草陪着小姐游山，山区的自然气候变化无常，拿一把伞既符合遮阳挡雨的实用需求，贴合人物所处的山野环境，又能作为表演载体，通过伞舞展现角色的灵动活泼。”当春草撑着伞快步上场，随即以碎步圆场转身亮相，伞在她手中或开或合、或转或摇，勾勒出山间行路的场景感，让这个聪慧机敏的小丫鬟形象鲜活立体起来。后来，刘长瑜凭借对春草这一角色的精湛演绎，荣获了首届中国戏剧梅花奖。
刘长瑜给学生说戏
在采访中，刘长瑜反复强调着一个艺术理念：“在塑造人物上，我们要的是‘这一个’，而不是‘这一类’。”在她看来，每一出戏、每一个人物都是独一无二的。尽管演了一辈子花旦，但她塑造的每一个角色，都力求打磨成与众不同的“这一个”，而非千篇一律的“这一类”。“比如，同是出身卑微的丫鬟，梅英、春草、春兰、燕燕的性格、境遇与反应就各不相同；而同为英雄人物，李铁梅、小英、田小雁也应有各自的风采。”正是基于对人物深入的理解，她每每登台，观众一眼便能认出她所塑造的那个独一无二的角色。刘长瑜的表演，既满足了观众对传统技艺的审美期待，更让鲜活的人物情感穿透舞台，直抵人心。
刘长瑜在排练场指导学生 郑茜丹 摄
在学生们眼中，刘长瑜是一位严慈相济的师长。教学时她严谨认真、要求严格，生活中温和细致、体贴入微。她几乎没有节假日，常年奔波于各院团、排练厅、剧场和学校之间，甚至有不少学生会追到家中求教。他们中既有早已获奖、在业界小有名气的演员，也有天赋不错却苦于没有良师指引的青年人，还有尚在启蒙阶段、渴望得到“开蒙”的孩子。面对不同层次、不同水平的学生，刘长瑜始终坚持因材施教，帮助他们找准艺术方向。在刘长瑜看来，教学和演戏是两回事。“过去演戏，把自己的角色演好就行。现在当老师，光自己懂可不够，得想尽办法让学生也懂。”她常这样说起自己的教学心得，“要是你讲得干巴巴，举的例子不鲜活，学生不爱听、听不明白，那教学就没做到位。每次备课、授课，都是对自己艺术经验的总结和提升。我总在琢磨怎么能让他们更快、更好地吃透角色”。
2022年夏天，学生张佳春筹备专场演出，前后共响排了10次，强度极大。作为老师的刘长瑜场场必到，不曾缺席。有一次，她甚至出现了中暑症状，却只是悄悄服下药物，便又准时出现在排练厅。张佳春也凭借《春草闯堂》获得了第31届中国戏剧梅花奖。“给学生排戏，对我来说是一个教学相长的过程。很多戏当初我自己演的时候，可能考虑得没那么周全。但现在带着学生一点点抠、一点点磨，反而又冒出许多新的感悟和想法。看起来是我在指导他们，但其实在这个过程里，我自己也在不断进步、不断被启发。所以教学这件事，对我来说是双赢，因为艺无止境。”刘长瑜对学生的高度负责，更体现在教学的每一个细节中。比如，她总会早早到达排练场，在彩排和联排时，她全程边看边记，结束后及时将问题反馈给学生。“我深知，青年一代的成长对于京剧事业的传承与发展至关重要。我看到青年演员们在舞台上挥洒汗水，不断磨炼技艺，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京剧的魅力，内心充满了欣慰和期待。我为他们激动，我为他们流泪，我为他们加油，我为他们喝彩。”刘长瑜说。
今年8月，刘长瑜被中国文联、中国剧协授予2025年“中国文联终身成就奖（戏剧）”，以表彰她为京剧艺术作出的重大贡献。在第十九届中国戏剧节闭幕式上，她饱含深情地说：“这份荣誉，对我而言不是终点，而是一份崭新的嘱托。它让我更加坚信，京剧艺术的生命力，正源于一代代人的坚守与传承。未来，我将继续尽己所能，把从老师那里学到的精髓、在舞台上领悟的智慧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下一代，决不辜负国家的培养与人民的期望。”这段发自肺腑的感言，让我们看见，以刘长瑜为代表的老一辈艺术家，正以他们的毕生心血，为后来者点亮前行的路。
内容来源：《文艺报》2025年11月28日5版
微信编辑：杨茹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