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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曲故事:寻儿记

更新时间:2025-12-01 08:37  浏览量:3

宋朝某年,金兵进犯中原,遍地烽火,杀声连天。老百姓在兵荒马乱中,四处逃避,流离失所。

山西平阳府,秀才张文达一家四人,随着逃难的人群也逃离家门。一路上张妻孙淑林腰酸腿痛,孩子不断呼饿叫冷,无可奈何,只得在大树旁歇息片刻。

张文达取出仅有的一块饼,分给孩子充饥,哥哥硃砂贯抢着先咬了一口,把小的给弟弟,急得弟弟直哭。孙淑林看看硃砂贯,对他说:“这样贪婪,要不是你有病啊,妈妈定要···”。

两儿饿得发慌,口干舌燥,哽阻难咽。兵慌马乱,哪里去取水呵。张文达一见前面有河,便带小儿孔凤缨去河边取水解渴。

正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一阵“官兵拉伕了”的叫喊声。刹时,官兵已到跟前,张文达取水正好碰上,被官兵拉走了。

小儿孔凤缨被弃于河旁,哭哭啼啼。正逢教书的周先生弃馆回家,见一小孩在此哭得可怜,问明情由,便哄着带他回家去了。

张妻孙淑林丈夫被抓走,小儿遍寻不见,只得领着大儿子硃砂贯逃至异乡。途中,硃砂贯的病复发,发热发冷直打哆嗦。实在难以行走,只好到一招商客栈投宿。

客店店主是个财迷,忽听有人敲门,马上出来开门,一见她母子二人衣衫褴褛,便推辞客满,叫他们到别处投宿。

孙淑林苦苦哀求店主:“孩子病重难行,只要找个避风的地方就行了”,店主答应她母子在半间柴房中住宿。

住下后,硃砂贯躺在床上不断呻吟,孙淑林赶忙为儿煎熬药汤。孙淑林刚倒下一碗药汤冷着,只见孩子四肢抽筋,两目无光,急得孙淑林手足无措,放声大哭。

哭声惊醒了在栈房留宿的常员外,他气冲冲地喊来店主问道:“什么人在哭呀叫?”店主怕得罪员外,把孙淑林训了一顿。

孙淑林忍气吞声,呜咽地边哭边用调羹一口一口为儿喂药,但愿孩子早日脱险。硃砂贯服药后出汗退热,病情渐渐好转。当她听到孩儿轻轻唤娘时,心里暗暗得到宽慰,欣喜地吻着孩子。

鸡鸣报晓,天已快亮了。孙淑林想到店主马上要来结账,又发起愁来。她苦于无法,决定剪发上街变换银两,趁儿熟睡轻步离开了客店。

硃砂贯一觉醒来,见娘不在,哭喊起来,哭声又招来了店主,硃砂贯一把拉住店主,闹得不可开交。

员外听到闹声又赶来了,一见硃砂贯眉清目秀,长得很象自己,想想自己膝下无后,便问店主:“这孩子我带走行吗?”

店主看出了员外的心思,便故意地说:“他的房金、饭资、医药费都没有算哩,带走怎么行呵!”

常员外掏出银子,撂在店主手里,店主见钱眼开,竟忍心让这母子生离。他收了银两,说:“带走行呀,他妈反正也养不了他,有我担保。你们快走吧!”

常员外怕孙氏回来哭闹,要赶快离开这里。他吩咐家人常德,快把硃砂贯抱到船码头去。常德不解地问:“这是谁家的孩子?”员外叫他别管。

硃砂贯边挣扎边哭喊:“我要妈妈!”“妈妈快来呀!”他在常德背上又推又踢,走到门口,掉下一只鞋子。

孙淑林上街卖发回来,一到房内,不见贯儿,又到房外去找,只见地上掉着一只小鞋,急忙去找店主。

店主连连打岔说:“帐不要结了,有人结了。”孙淑林忙问:“谁给我结的?”店主吞吞吐吐,在孙氏一再追问下,只好说出了实情。

孙淑林一听,顿时泪如雨下,顿足道:“定是你这个强盗卖去我的儿子,还我儿子!”拉住店主就要拚命。店主无奈,只得说员外还未跑远,快追还有可能追回来。孙淑林心急如火,喊着儿子的名字追了出去。

常员外带着硃砂贯到了洛阳,一路上再三关照常德,在太太面前,千万别说是抢的!忽然,他发现硃砂贯只穿一只鞋子,忙问常德:“他还有一只鞋呢?”

常德说:“我不知道呀!”常员外便叫常德把剩下的一只也扔掉算了!常德为人善良,不愿做这等缺德事情,他把这只小鞋偷偷地揣进怀里,心想,说不定这只小鞋以后还有什么用处。

到了员外家里,太太正挂念老爷外出索帐久不回来,一见老爷到家又带了个孩子,分外高兴。员外马上吩咐家人给硃砂贯更换衣服。太太看见这孩子生得不错,却有点象员外,起了疑心。

尽管员外赌咒发誓,也难说清,太太总是不放心,想等小孩来亲自问个究竟。常德领硃砂贯换衣回来,太太便问他姓甚名谁?家住哪里?经过再三的盘问,这才稍稍放心。

太太也夸这孩子生得好,说不定钓来的鳗鱼能成蛟,便吩咐常德把回乡的周先生请到家中来教书,好让他读书成材将来争个功名。

太太拿出金锁诱他喊爹叫娘,骗他说是常家所生张家所养,十二年没见娘面啦!并替他取名叫常天保。硃砂贯穿了新衣,吃了饱饭,又见给他挂上金锁,早忘了亲生爹娘,连声喊常氏夫妇:“爹爹、妈妈。”

常德请来了周先生。原来,这周先生正是逃难路上遇到失散的小儿孔凤缨,带回自己家中抚养的那个教书先生。他见常家也领养了一个儿子,便打听常天保来历。

太太早编好了一套谎话,她说,十二年前,因以前生孩子都没有养活,这孩子生下后就去十庙许愿寄养穷人家,今天才复姓回来。接着叫常天保去拜见周先生。

周先生也因无子,领回了孔凤缨如获至宝,正在家中教育自己领养的儿子,所以只好推辞地说:“本人才疏学浅,加之犬子年幼步步随从,无法前来效力。”员外一听,也觉奇怪,周先生原来不是也无子吗?

太太便问小孩来了没有,周先生说这孩子十分腼腆,站在门外。说着,便叫孩子进来,拜见老爷、太太、小少爷。

这时哥弟会面,喜出望外,一个叫硃砂贯哥哥,一个喊孔凤缨弟弟,好不亲热。员外、太太一见苗头不对,看样子这个先生不能请,周先生也顺水推舟地说:“另请高明吧!”

常员外关照家人,小少爷之事不可外传,如若走漏风声,家法不饶。

十八年过去了,孙淑林乞讨、帮工,艰难度日,她盼夫夫不见,思儿痛断肠,访过千家万户,打听亲人下落。也听传说大儿失落在常家,但总难以打听到真情。

常天保攻读诗书,参加应试,一举成名,官任洛阳知府,只因从小爱吃八珍汤,想入了迷。便派家人常德外出,找一个会煮八珍汤的山西人。

常德跑遍了洛阳城,到处打听会煮八珍汤的人。这天,正巧碰上了孙淑林。孙淑林跟常德说:“我就是山西人,善煮八珍汤。”为了寻儿,孙淑林只得卖身进府。

这天正是常天保三十寿辰,常德带来了孙淑林。知府太太一见她衣着破烂,非常生气,不肯收她。经过常德再三劝说,才勉强同意收下为仆,并叫她换换衣服,马上为老爷煮八珍汤。

常天保听说找来了会煮八珍汤的人,很是高兴,便吩咐马上将八珍汤煮来。正在这时差人前来禀告:“巡按大人到了洛阳府!”

常天保平时为人不善,冤案、错案连连发生,三十寿辰,门庭若市,一听说巡按大人到,心里很是不安,便命令备轿,去接官亭迎接巡按大人。

他见了巡按大人后神色不安。他想巡按大人这次外来察访,廉洁威严,不受贿赂,若要访出自己的所作所为,怕是前程难保。

常夫人见丈夫闷闷不乐,怕他是为庆寿不热闹而生气,便唤家人叫孙淑林将八珍汤快快送来给老爷提神。

孙淑林一听催八珍汤,着了慌,八珍汤火功尚未到家,只得急急忙忙先端上来。

孙淑林一见常天保,神气虽然已不象当年的硃砂贯,但细看觉得面貌很象自己的丈夫。她想上前叫他一声乳名,只因旁边有人,又怕失去他的官体,只得上前拜见老爷。

孙淑林送上八珍汤,常天保一吃觉得煮得不烂,愤怒地吐了出来。并责问她,究竟会不会煮?

孙淑林惊慌地回答:“我会煮,我会,只因催我太急,八珍汤要用文火,请让我重煮吧!”孙淑林接过碗筷,呆看着常天保。常天保凶狠地“呸”了一声,她突然一惊,失手把八珍汤摔下。

常天保大怒,随手打了孙淑林一个巴掌,并责怪他的夫人,不该在这喜庆日子里买这老乞婆进府,说完拂袖而去。

常夫人见老爷如此扫兴,又看看摔坏了的白玉盂,泼掉的八味奇珍,一时恼羞成怒,将孙淑林毒打了一顿。

这时常德禀报夫人,周家派人送来一担寿礼。常夫人说:“老爷不是命你闭门谢客了吗?”常德说:“我是谢他们的,可是来人说:周、常两家乃是同乡、同窗、同榜进士,又是同寅作官,与旁人家不同。来人放下寿礼,就走了。”

常夫人听说送礼人已走,这礼物又必须退回,就罚孙氏把重担礼物挑还周家。还限定她已时去,午时归,如有延误,家法惩罚1

孙淑林退礼来到周家,秋兰禀报周夫人,说,送往常府的礼物退回来了。周夫人感到奇怪,周、常两兄弟本是一母所生,为何退礼,待老妈妈来问个清楚。

秋兰带孙淑林来见周夫人,她一见夫人,便下跪叩首。周夫人热情地说:“偌大年纪,休行全礼。”忙扶起她。孙淑林觉得周家与常家待人大不一样,很是感激。

周夫人问了常家退礼的经过,又问她如此年迈怎么差唤你来。孙淑林伤心落泪,不敢直言,在周夫人的再三劝慰下才讲了煮八珍汤的事。周夫人听说煮八珍汤,想起丈夫周子卿也曾说过。便问:“这八珍汤是谁煮的?”

孙淑林说:“是老身煮的。”接着周夫人又问老妈妈是哪里人氏?当听说她是山西平阳府,柳川巷,菊山村的人,逃难流落在此,心想,正和丈夫亲生父母原籍一样,恐怕此人是亲婆母来了。

孙淑林觉得时辰不早,欲跟周夫人告辞。周夫人因子卿去接巡按大人未回,自己不能冒昧认婆母,只得对老妈妈说:“你再少留片刻,等我老爷回府你再回去?”

孙淑林说:“我不能再停留了,太太限我午时回府,若是误过这个时辰,一定不会饶我。”

周夫人讲:“常夫人食斋修行,怎能没有这点善心,你不要怕。”孙淑林伤心地说:“常夫人食斋修行欠真诚,要是夫人不信,请看我浑身是伤。”周夫人看后吃了一惊。

周夫人看了很伤心,心中暗暗责备常夫人太狠毒。这时孙淑林拜别夫人告辞了,周夫人只得把孙淑林送至门外,久久凝视着老妈妈的背影。

周子卿一回府,周夫人就把老妈妈来的经过一一告知。周子卿一听,喜出望外,兴奋地说:“啊呀,真是我的母亲来了!”立即要见母亲,一听说母亲没有留住,很是惋惜。

周子卿听说哥嫂如此虐待母亲,非常气愤,马上叫人备轿去接母亲。周夫人劝其冷静,免得把事情办糟。夫妇二人商量后,决定去常府拜寿,拜寿之后,再谈母亲之事。

孙淑林从周家退礼回府,已是太阳偏西。一进门,常夫人责怪她没有按规定时间回来。孙淑林吓得不敢开口。常夫人骂过之后,又命取板子来,正欲打孙淑林,常德在外面喊有事回禀夫人。

常德前来报夫人,周府的老爷和夫人来了。常夫人说:“算你侥幸,滚下!”孙淑林这才逃过这一关。

周子卿夫妇一到,哥嫂弟媳客气一番。周子卿故意长叹了一口气,常天保问:“贤弟为何叹息?”子卿说:“兄长呵,今日兄长三十良辰,应思父母养身之恩,你我身世瞒天不过,我俩都不是周、常两姓所生呵!

常天保唤仆人退下,便说:“爹娘失散已近二十载,义父说他们早已归天,只怪爹娘福分太浅,我和你,只能点香烧纸表表孝心。”

周子卿启发哥哥:“莫听义父骗人之言,他强夺了张家后根,怎能再让你去认亲生父母?其实,我们的生身爹娘尚在世上,我们应该复姓归宗才对呀!”常天保一本正经地说:“水有源树有根,今日做了官岂能忘本?”

周子卿说:“那就好!”接着告知兄长:“爹娘不在天南海北,而在咫尺身边,母亲就在你府上为仆。”常天保一惊,不信地说:“贤弟太糊涂了,亲娘哪里在我家里呵!

周子卿说:“你府买来煮八珍汤的老妈子,就是亲娘孙淑林呵!”常天保夫妇二人顿时一愣,知事不妙,常天保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说:“请贤弟夫妇二位后厅稍坐,待我把老妈子问过明白,以免闹出笑话!”

周子卿夫妇二人将计就计,走进后厅。常天保内心矛盾重重,父母养育之恩比天高海深,不能不认,但又想到若认下乞婆为母,岂不是羞辱我堂堂的洛阳知府吆!

常夫人见他犹豫不定,便唆使他不认为好。说:“天保呀,你好糊涂呵!若认她为母,你这四品黄堂官体全都丢失!加之为了煮八珍汤,还曾打了她,若认了她,这忤逆大罪谁来承担!”

常夫人一番话,句句打中常天保的心,我不能枉失官体丢失前程。他拿定主意,为了不失官体,保住前程,不认母亲。这时,周夫人出来,问天保:“兄长去问了没有?”

常天保假装镇静地说:“问清了,那老妈妈不是亲娘,几乎闹出笑话!”周子卿也出来了,接着说:“不是亲娘,不妨请她出来,待小弟一问,我就死了心了。”顿时,一个说是,一个说不是,两人争执不已。

孙淑林在下面,听说此事,赶上前来,说:“为娘孙淑林在此:”子卿夫妇立即下跪,拜见母亲。孙淑林不觉黯然泪下,说:“十八年我寻子吃尽了苦,今日总算见到你们了。··.·”>

周子卿叫兄长赶快认母。孙淑林热泪盈眶说:“他…………他他,他真是硃砂贯!”她看看常天保,强忍悲痛地说:“儿啦,我不怪你亏待娘。”

弟媳周夫人忙把嫂嫂引至后室相劝。周子卿诚恳相劝兄长“你快快认母呀!”常天保蛮横地回绝,“不!她不是我娘,乞婆竟敢前来冒认官亲。”

孙淑林哽咽地说:“我是你娘,你是我儿呀!”常天保反脸无情,说:“你若是我生母,有何为凭?有何为证?”

孙淑林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鞋,悲切地说:“贯儿这一只小鞋是你小时候穿的!怀在娘身边已有十八个年头了。”常天保“呸”了一声,说:“哪里偷来的小鞋,敢在本府台前胡乱作证。

这时,常德挺身而出作证说:“老妈妈确是太夫人。十八年前在客店,是我抱你进常府,我这里也留一只鞋。”说着就去取来另一只小鞋跟老妈妈对鞋。

常天保一脚踢倒常德:“你,你与我滚!”周子卿实在看不下去,但还是耐心相劝道:“臣要尽忠,子应当孝,劝兄从速认下母亲吧!”

常天保反脸无情地说:“我不是寻常百姓,认仆为母万万不能。”这时,孙淑林手捧一双小鞋,顿觉万箭穿心,气得昏倒在椅子上。

周子卿见此情景,气愤地指责常天保怒斥道:“你把娘气成这样!你忘了舐犊养育之恩,乌鸦也有反哺之义,你枉为是个知诗达理的做官人呵!”

常天保顿时恼羞成怒:“小小通判,竟敢训起我来了?来人,把他哄走。”

周子卿理直气壮地说:“用不着你哄赶,我会走的。母亲,随儿回衙!”常天保上前阻止道:“我府奴仆,怎能容你带走。”

周子卿抑制不住内心怒火,大声喝道:“你!你你你不认母,罪已难恕,你还想阻我母子回家团聚?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衣冠禽兽!”将常天保狠狠揍了一个

常天保狂叫:“你好大胆,你竟敢如此欺官犯上!”他扭住子卿说:“走!我与你去巡按堂上去辩理。”周子卿毫不犹豫地说:“走!走就走!”

他俩走了,孙淑林伤心得泪如雨下,“我儿啦!”常夫人说:“都是为你这老乞婆!”扯住孙氏欲打,周夫人猛然制止:“住手!”

周夫人面带泪痕地指责常夫人:“你,你买母为仆,有灭伦之罪,走!我与你也同上巡按堂去!”说着,也拉住常夫人走了。

常德十分同情孙淑林的不幸,深感常天保的不仁不义,他扶起孙氏,说:“我是证人,事情经过我都知情,走,我与你也一同赶上堂去!”

巡按大人张文达去年才登金榜,钦命河南巡按。他正是那年被拉失入营的张文达。后来,他好不易深夜设法逃生,只是远离家乡,无法返回原籍寻找妻儿。现在巡察到了洛阳,即日放告,与民昭雪。

堂鼓一响,巡按大人张文达立即升堂理事。常天保、周子卿上堂叩见大人后,张文达见知府和通判来告状,觉得奇怪,问道:“你俩谁是原告?”他俩都争着说:“我是原告。

巡按大人让常知府先讲。常天保振振有词地叙说:“通判周子卿闹入我府衙内,强讨硬索我府女仆为母,再三阻拦不听,反而开口就骂,举手便打,竟敢欺官犯上!”

巡按大人转身问通判周子卿:“为何认仆为母,冒犯知府,该当何罪!”周子卿上前施礼禀道:“常天保买母为仆,凌辱亲娘。忤逆不孝罪责难逃!请大人明察!”

常天保申辩说:“常家自有爹娘,已受皇封在堂,他不该恶言将我诽谤,望大人将他重处。”

张文达又问周子卿:“他双亲受皇封在堂,你说他买母为仆有何凭证?”周子卿说:“他不是常家嫡亲所生。”张文达又问:“这是常家的事,与你何相干!”

周子卿说:“因他是我同胞亲兄长。”张文达问:“他姓常,你姓周,何称同胞?”周子卿说:“我与他一母所生同姓张。”

张文达疑惑起来:“姓张?”周子卿将自己父亲姓张,是山西平阳人,孙淑林是亲生之母,失散多年,最近才发现母亲被常府买去为奴。一一禀告巡按大人。

张文达心中恍然大悟,暗暗高兴,原来一对姣儿就在公堂,十八年踏破铁鞋无处觅,想不到夫妻母子竟在洛阳会面。刹时,他又惆怅起来,一对姣儿怎么会一个姓周一个姓常?十八年来,究竟有什么变故?

张文达忙问周子卿:“你们弟兄俩怎么会分居各姓?你母亲又怎会卖身于常府呢?”常天保欲插嘴,被张文达制止,叫周子卿继续讲下去。

周子卿说:“十八年前全家在平阳失散,我被周姓领带回家,哥哥成了常家之子。我与他侥幸在洛阳相逢,母亲为了寻找我们,甘愿卖身进常府为奴,专管煮八珍汤。”张文达又问:“她进常府你怎知道?”

周子卿又把孙氏煮八珍汤,受罚退礼到周府的一段经过讲了一遍。嫂嫂命我娘来我处退礼,我妻问明情由,方知是我亲娘。我夫妇至常府索母,兄长不但不认亲娘,还拦我母子团聚,一时性起打了这不忠不孝的狂生。

张文达听了,表示打得好,常天保慌忙狡辩道:“大人,大人莫听他胡言,我是堂堂洛阳知府,怎能认仆为娘!”张文达问:“她是奴仆不该认她,要是她是一品夫人,你该怎样呢?”

这时堂鼓又响,周夫人急步上堂施礼,禀告大人:“我也告洛阳知府常天保。我告他买母为奴。再告常夫人虐待婆母,将婆婆打得体无完肤!”

孙淑林这时也赶上堂来,伤心地痛哭失声。张文达问:“这是何人?”周子卿夫妻二人同说:“这就是我们的母亲孙淑林。”孙淑林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···。

张文达向堂下望去,下面跪的孙淑林,果然是自己的妻子,可怜她十八年受尽折磨,面容憔悴。张文达不禁产生痛惜之情,他按下自己心头的激动,还是先严办这不孝之徒再认亲!他问道:“常天保,这位可是你的亲母?”

常天保无耻地抵赖:“亲生之母早已逝世,她,她,她是冒认官亲!”孙淑林痛苦地喊道:“儿呀!为娘还活着呀!”常天保鄙视地骂了声:“呸,你这老乞婆!”动手欲打。

张文达怒加制止,并语重心长地劝他:“知府大人呀,看看清,想想明,做官人遇事要多思忖。奴仆怎敢认官为儿,怕的是明明是母亲你不认。依我看,还是认了吧...。”

孙淑林声泪俱下:“为娘十月怀胎,好不易,将你抚养,我为寻你吃尽辛苦。儿呀,你就是铁打的心肝也要认老娘。”

常天保无赖地辩解:“别听她胡言,空口无凭,我怎认娘。”孙淑林手捧一双小鞋交与大人,悲愤地说:“这就是凭!这就是证。”

这时常德也站出来作证,感慨地说:“有我作证!”常天保骂道:“奴才,你来作甚?”

张文达一拍桌:“大胆!这是巡按大堂比不得你太守衙门。”又问常德:“你是常府何人?知道此鞋来历吆?”常德回话:“我是常家之仆!我不但知道小鞋来历,连我家老爷的来龙去脉,我都清楚。”

张文达听常德将常家拐买硃砂贯前后经过讲后,人证物证齐全。他见常天保仍执迷不悟,不由怒火万丈,拍案怒斥常天保,吓得他浑身颤抖起来。

此时,张文达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,叙述了自己十八年失妻丢儿的辛酸。孙淑林一听说堂上正是自己的亲人张文达,不由激动万分,夫妻二人真是悲喜交融。

周文卿夫妇二人在父母亲面前下跪,亲切地喊着爹娘,常天保一见爹爹就是巡按大人,不得不跟着也喊“爹爹”。张文达怒视不答。

转身再喊“母亲!”孙淑林指着常天保怒斥道:“你这奴才小畜生,心肠比虎狼还要狠,你有了高官厚禄就忘记生身亲娘。”

巡按大人张文达威严地喝令重新升堂。并立即下令:“国法难容忤逆子,定斩不饶!”这时常天保吓得扒在地上,求弟弟、弟媳:多说好话替他求救,又跪求母亲开恩救救亲生儿子。

张文达斩钉截铁、毫不留情:“不用多言,推出斩了!”常天保一边向母亲呼救,一边被校尉推下。

孙淑林见此情景,心酸地想着:母子从来心连心,虽然这奴才不孝顺,总是我的亲生儿子,但念他已有愧悔意。于是,忙喊道:“刀下留情!”

孙淑林转首恳求张文达:“老爷,看在老身份上饶了这个奴才吧!”次子、次媳也向爹爹求情:“饶了他吧···。”张文达说:“这个奴才还是斩了的好。”

孙淑林见老爷不依,便再次恳求说:“老爷不赦,我只得跪下来了。”张文达忙扶着她说:“夫人,我赦他了。”随即对差役们说:“赦回常天保,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!”

常天保挨过板子跌跌爬爬走上来,跪在张文达面前:“多谢爹爹不斩之恩!”张文达要他去谢过母亲。

他又跪到母亲面前,说:“不孝儿拜见母亲!”孙淑林语重心长地说:“从今后你要改过自新,不要做忘恩负义的势利小人!”并要他以后好好看待常德。常天保恭恭敬敬地说:“孩儿遵命!”

张文达一家分散十八年重新团聚,全家上下无不欢欣。只有常天保夫妇含羞带愧,深受良心责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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