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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曲音乐:聆听韵味悠长的中国式浪漫声音

更新时间:2025-10-22 04:43  浏览量:1

转自:光明日报

梅兰芳在北京护国寺寓所指导梅葆玖吊嗓,王少卿操琴

京剧器乐伴奏的“文场”与“武场”

在我看来,戏曲以“戏”为形,以“曲”为魂,首先是“听”的艺术。过去老北京人不说“看戏”,只说“听戏”,一个“听”字,道出了音乐在戏曲中的核心地位。戏曲素有“戏以曲传”之说,舞台上响起悠扬的唱腔、铿锵的锣鼓、婉转的丝竹,越剧《红楼梦》的“天上掉下个林妹妹”、豫剧《花木兰》的“谁说女子不如男”、京剧《女起解》的“苏三离了洪洞县”、黄梅戏《天仙配》的“夫妻双双把家还”都堪称“世界名曲”。一个好唱段能画龙点睛,让一个剧种“传”下来、一出戏“活”起来,让观众击节叫“好”。

乐以传道:戏曲音乐的根脉传承

  戏曲音乐根植中国音乐的沃土,传递中国人的情感。其源头可追溯至远古巫觋,先民以歌舞祭祀、抒发情志,构成了音乐的原始基因;先秦的诗乐,实现了文学与旋律的初步结合;汉代“百戏”兼容角抵、杂技、歌舞等形式,拓展了音乐的表现空间;唐代“歌舞戏”以载歌载舞的角色扮演,加强了音乐的叙事性。

  宋元时期,戏曲音乐完成了关键性突破。南戏吸收民间小调的鲜活韵律与南曲的音律,实现音乐与叙事的系统性融合,成为历史上最早“以歌舞演故事”的成熟戏剧形态,标志着戏曲艺术的诞生;元杂剧以北曲为声腔基础,确立“一人主唱”的体制,强化了对人物的塑造。

  明清时期,戏曲音乐步入成熟阶段。昆曲的“水磨腔”秉持“依字行腔”的原则,对每个字的发音、拖腔进行精细化打磨,让文学与音乐水乳交融;梆子腔、皮黄腔以鲜明的节奏变化与高亢的声腔特质,赋予音乐更强的戏剧张力,满足了复杂剧情对情感表达的需求。

  历经近千年演进,戏曲音乐以声传情、以乐叙事,不仅是情节的推进器,更是情感的放大器,让人物的喜怒哀乐焕发神采,故事的起承转合充满张力。在人物性格的刻画与剧情发展的推进中体现音乐审美,构建起如今丰富多样的艺术样貌。

一窥门径:戏曲音乐的构成要素

  我国幅员辽阔,方言体系的差异与地域文化的丰富,造就了戏曲音乐“南腔北调”的鲜明特征。全国现存348个剧种共同构成庞大的戏曲谱系,腔调正是区分不同剧种的显著标志。明代学者王世贞概括:“北主劲切雄丽,南主清峭柔远。”北方剧种如秦腔,声腔中带着黄土高原的苍凉感,与北方人的豪迈性格相呼应。秦腔中的花脸之“吼”,以高亢激越的声腔宣泄情感,令人倍感酣畅。南方剧种如越剧,声腔如江南水乡般温润动人,与南方人的温婉气质相契合。越剧《梁祝》中的“十八相送”对唱,以缠绵婉转的旋律,将人物离别时的细腻心绪表现得淋漓尽致。京剧主要由西皮和二黄两种声腔构成:西皮脱胎于北方梆子腔,明快高亢,适合表现喜悦、紧张之情,气质如同豪迈的北方小伙;二黄源自安徽、湖北,声腔沉着稳重,适合表达沉思、悲伤之情,气质如同温婉的南方姑娘。偏爱热闹激昂风格者,可听河北梆子、山西梆子;偏爱温柔婉约风格者,可听昆曲、黄梅戏。这是戏曲音乐与地方文化共生的生动体现,是藏在音符里的“文化乡愁”。

  戏曲音乐主要由唱腔与伴奏两部分构成。其中,唱腔是核心,既是推进剧情发展的关键载体,也是刻画人物身份、塑造人物性格的主要手段。戏曲舞台秉持“有声必歌”的原则,无论是成段唱腔,还是打引子、念诗、叫板、念对子、数板等有腔调的吟诵,或是抑扬顿挫的念白,甚至笑、哭乃至咳嗽等来自生活的动静,凡是发出的声音,都有歌唱的韵律感。器乐伴奏分为“文场”与“武场”,为声腔与表演提供支撑。文场以管弦乐为主,如胡琴、笛子等,既负责在演唱时托腔保调,也演奏场景音乐、渲染氛围。武场以打击乐为主,如锣、鼓等,负责配合演员的身段动作与演唱,把控节奏、彰显气势。尤其在武戏中,武场伴奏更是提振舞台精气神的“筋骨”。一出戏中,某些场次的弦乐可暂歇,但锣鼓则需从头至尾贯穿始终,故有“一台锣鼓半台戏”之说。

  戏曲音乐包含曲牌联套体与板式变化体两种核心体系,二者如同两种不同的“建筑结构”。“曲牌”与“词牌”相似,都是按谱填词,均有独特的名称与固定格律。如《牡丹亭》中的【皂罗袍】【步步娇】【山坡羊】等都是曲牌名。将若干支曲牌按戏剧叙事需求组合成“套曲”,为一折戏配乐,一本戏由若干折构成,便对应若干组套曲。这种结构始于南曲、北曲,在昆曲、高腔中臻于成熟。板式变化体以一对“上下乐句”为基础进行主题变奏,通过改变节奏、速度与旋律,形成原板、慢板、快板、散板等不同“板式”,京剧、豫剧、评剧等多数剧种均采用这一体系。板式如同唱腔情绪的“心跳”,“板”代表强拍,“眼”代表弱拍,成语“一板一眼”“一板三眼”便源于此。不同板式对应不同情感表达,赋予演员更大发挥空间,精准贴合人物当时的情绪。如京剧《四郎探母・坐宫》中通过板式变化展现人物情绪起伏:开篇杨四郎独处沉思,唱“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”时用【西皮慢板】,以绵长旋律传递思乡之愁;铁镜公主追问心事时,二人对唱改用【西皮原板】,节奏稍快,如日常对话般自然;待【西皮快板】对唱中杨四郎吐露身份、获公主相助后,以“叫小番”的“嘎调”收尾,瞬间将惊喜、激动的情绪推向顶点。只需跟随板式的节奏变化,便能清晰感知人物内心的情感脉络。

悦耳入心:戏曲音乐的打开方式

  一些初涉戏曲的人可能会觉得与戏曲音乐仿佛隔着一层“面纱”,既听不懂“咿咿呀呀”的声腔韵律,也摸不透“叮叮咣咣”的锣鼓意味。梅兰芳说:“腔无所谓新旧,悦耳为上。”欣赏戏曲音乐无需纠结于唱词,也无需强求记忆专业术语,背负沉重文化负担,只要听懂情绪、品味韵味,再去体悟意境,便能实现从“悦耳”到“入心”的跨越。

  首先是听“情”,跟随旋律起伏感知情绪变化,在“声情并茂”中抓住戏曲灵魂。程砚秋说:“要把词句的意思、感情唱出来,是悲、欢、怒、恨都要表达给观众,还要让他们感到美。”《乐府传声》中阐释:“隔垣听之,其人之装束形容、颜色气象及举止瞻顾,宛然如见,方是曲之尽境。”声腔是“人物心声”,描摹精微奥妙的心思,外化内心情感,达到“以声塑人”的追求,“使听者心会神怡,若亲对其人”,便把人物唱“活”了。京剧《霸王别姬》“巡营”中,虞姬唱【南梆子】“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”,“愁”字翻高音,将内心积压的愁思奋力宣泄,声腔越高亢,越凸显愁绪的难以化解;唱【西皮二六】“成败兴亡一刹那”,像含着泪哽咽,内心悲痛立现,到“宽心饮酒宝帐坐”又突然明快,表现擦干眼泪强作欢颜,这种音色与节奏的反差,显出虞姬“面喜背悲”的复杂心境,令人动容。

  其次品“韵”,韵味产生于唱腔中,藏在灵动装饰的吐字归音、复杂多变的行腔用嗓里,好的唱腔越品越有滋味。从梅兰芳《贵妃醉酒》的雍容华贵、尚小云《梁红玉》的刚健婀娜、程砚秋《锁麟囊》的深沉幽咽、荀慧生《红娘》的活泼娇俏中,能品出不同流派风格的“戏味”之妙。

  再次赏“境”,戏曲通过听觉与视觉相融描写景致,观众在“以声绘色”的意境中“看”到画面。《三岔口》中,锣鼓的节奏变化替代了语言,将两位好汉在黑暗中打斗的画面生动呈现。锣鼓点舒缓时,二人相互试探;急促时,打斗进入高潮;骤停时,二人陷入僵持,“无声胜有声”。《贵妃醉酒》中,杨玉环唱“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”时,“玉石桥”三字连用三个“压音”与一个“气口”,使声腔顿挫分明,活画出她体态丰腴、上桥时步履娇喘的模样。听众光靠听,便能构建出清晰场景氛围,“看见”人物动作神态。

古韵新声:戏曲音乐的时代活力

  当代,戏曲音乐以守正创新的姿态,积极与现代艺术形式碰撞融合,在传承中焕发新生机。这些创新并非将戏曲视为“元素”或“装饰”,而是从戏曲本体中汲取精神内核,在戏曲的根上开出新花,由里而外渗透着从戏曲中“化”出的古典韵味与东方意趣,实现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文化传播效果。

  在流行音乐领域,“戏腔+流行”已成为国风音乐的亮点,推动了戏曲音乐的“破圈”传播。流行音乐《武家坡2021》,将京剧《武家坡》中的经典唱段与摇滚风格融合,电影《满江红》中“豫剧味道”的配乐源自豫剧名段《探阴山》,热播剧《藏海传》中“长刀大弓”出自昆曲《浣纱记》中的【醉太平】曲牌。跨界合作为戏曲音乐开辟了新路径。游戏《逆水寒》融入了昆曲元素,《原神》新角色“曲云”的唱段采样自黔剧高腔;歌曲《华阴老腔一声喊》将摇滚与陕西老腔融合,《秦淮景》中则化用评弹韵调。戏曲音乐在交响乐领域也展现出强大的融合力。作曲家鲍元恺的第三交响曲《京剧》,以京剧中不同行当的音乐为基础,与恢宏气势的西方交响乐结合,被誉为“东西方文化的交响”。

  戏曲音乐审美的深处,藏着中国人独有的中国风,其中蕴含着最浓厚的民族情感,讲述着最动人的东方故事。或许是某段戏腔让你忆起儿时长辈的哼唱,或许是某个剧目让你与古人的情感产生共情,或许是某次跨界合作让你发掘出戏曲的现代魅力。久而久之你会发现,那些曾令你感到“陌生”的“咿呀”声,早已成为身边亲切相伴的“老友”,融入生活美学的日常。当我们聆听这份跨越时空的中国式浪漫,走进这方韵味悠长的声音世界,让古老旋律唤醒血脉中的文化记忆时,便已是对戏曲音乐最好的欣赏。

场馆介绍
北京梨园剧场位于宣武区虎坊桥前门饭店内。由北京京剧院与前门饭店联合创建,1990年10月开业,以戏曲演出为主。剧场由演出厅、展示厅和展卖厅3部分组成。演出厅由剧场舞台和观众席组成,舞台台高8米,宽12... ... 更多介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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