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世海愤慨:我演了一辈子花脸!谁敢在我面前说样板戏不是京剧?
更新时间:2025-09-23 21:13 浏览量:1
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,已赘述文章结尾
1950年代末,北京某个寒冷清晨,袁世海站在后台,正在给脸上最后一层油彩定型。
这天他要演的不是传统京剧里的窦尔敦,也不是黄盖、曹操,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角色——日本宪兵队长,鸠山。
那时候没人敢保证,这种题材到底算不算“京剧”。
有人私下说:“这戏啊,太新了,恐怕脱了根。”还有人摇头:“花脸唱日本人?这像话吗?”
袁世海听见了,但没出声。
他只是把手里的铜锤花脸嗓子压了压,轻声说了一句:“戏还是那个戏,只是人不一样罢了。”
那么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要说清楚,还得往前倒个二三十年。
袁世海是1927年进的富连成科班,那年他11岁。
那会儿学戏的孩子多,能熬出来的少。
他选的是最苦的行当之一——架子花脸。
这不是一时兴起。
是他小时候看到《失街亭》马谡那一折,花脸一亮相,台下就炸了。
那股子劲儿,扎进了他心里。
练功,练嗓子,练身段,不光是苦,是单调。
那时候冬天没暖气,夏天没风扇,毯子功得铺在冰冷的地板上练,一练就是几个小时。
他不说话,也不偷懒。
别人吃饭他还在吊嗓子,别人睡觉他还在背念白。
有人问他图什么,他愣是没答。
后来有人才知道,这孩子心里早认定了:“我就是干这个的。”
1934年出科之后,他搭过尚小云的班,也跟过马富禄,终于在1940年拜进了郝寿臣门下。
那时候郝寿臣的架子花脸铜锤唱已经是顶级流派,弟子无数,但袁世海后来成了最像他的那个。
可他自己知道,光学郝派,不够。
他常去看周信芳的戏,偷偷记动作、背台词。
有人说:“你一个花脸,学文戏干嘛?”他笑笑:“戏不是一家的,戏是大家的。”
新中国成立以后,他跟李少春搭班,组了“起社”,演了《九江口》《李逵探母》。
那时候京剧正处在一个断裂点上——一边是传统,一边是新生活。
观众爱看戏,可社会变了,戏也得跟着变。
到了文革前后,样板戏出现了。
这事儿在当时争议很大。
有人觉得它是京剧的“新生”,有人觉得那是“变味儿”。
袁世海却没有犹豫太久。
他知道,得有人站出来,守住京剧的“魂”。
于是他接了《红灯记》里的鸠山。
一个反派,还是日本军官。
这在过去,是不可能的设定。
可他不是为了“演坏人”,他是为了让传统技艺,在新的形式里活下去。
他用了传统花脸的身段,眼神处理得极细——站位不动,眼珠子转得滴溜溜。
身子看着挺拔,其实重心压得极低,每一寸动作都带着分寸。
他说:“花脸不是喊嗓子,得有分寸,这样观众才信。”
更特别的是那场“审讯”。
袁世海在台上一句台词没说完,观众就开始鼓掌。
他那一抬手、一皱眉,把鸠山那股子“假正经”的狠劲演得太真了。
有一次后台有人悄悄问他:“袁老师,您演得像是真信这角色似的。”他笑了笑:“我信的是戏,不是人。”
但这话他没在台上说过。
他只在排练场上一次次地示范,一遍遍地教年轻人怎么发声、怎么走圆场、怎么用眼神画出人物的骨架。
他不说大道理,只说:“别让程式变成套路。”
那几年,他几乎把自己埋进了样板戏里。
演出、改本子、教学生、排动作。
有人说他“妥协了”,也有人说他“变了”。
可几十年后再看,那些他演过的角色,反而成了演员们学戏绕不开的范本。
他自己倒是一直说:“样板戏也好,传统戏也罢,都是京剧。
你得看它骨头硬不硬。”
等到文革后期,他又回到传统剧目中,重新演起《盗御马》《群英会》。
那时他年纪已经大了,嗓子不像年轻时那样炸,可台上一站,气势还在。
观众一看他登场,掌声就起来了。
说起来,那时候有好几年没人敢再提“样板戏”三个字。
可袁世海却说了一句重话:“我一辈子演花脸,谁敢说样板戏不是京剧?”
这话不是赌气,也不是挑衅。
他只是想让人记住,那些年里,京剧没有断。
它是换了个样子活着。
他这一生演了300多出戏,传统的、现代的都有。
他演过李逵、演过曹操,也演过鸠山。
每一个角色都不是“他本人”,但每一个角色里都有他的功力和信念。
晚年,有学生问他:“老师,您最喜欢哪个角色?”
他想了想,说:“李逵吧,憨,但不糊涂。”
从那以后,再也没人拿“样板戏不是京剧”当话题炒了。
参考资料:
刘曾复,《袁世海艺术论集》,中国戏剧出版社,1998年。
李玉生,《京剧花脸流派与传承》,北京联合出版公司,2010年。
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编,《新中国京剧发展纪实》,文化艺术出版社,2009年。
《中国京剧大辞典》,中国戏剧出版社,1998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