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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戏剧的主角

更新时间:2025-09-12 08:00  浏览量:1

三心

《革命之路》理查德·耶茨 著 侯小翊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

当我们观赏一部影视作品时,我们对一个演员的演技是否精湛的评价标准是他的表演是否真实——一个真实世界的人真实地掉落进这个世界是否会产生真实的反应,如果这个答案是“是”,那么我们会赞赏这个演员,并为其奉上鲜花般的溢美之词,说他的表演令人看不到任何表演的痕迹。似乎我们假定生活和表演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,但对于写下《革命之路》的理查德·耶茨而言,这种分界粗暴、错误而且不真实。他意识到了一个有点诡异、奇妙、违反直觉的事实,生活本身就是一场表演。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戏剧的主角,我们将自己表演给他人,同样也将自己表演给自己。

开篇戏剧表演

埋下“失败伏笔”

小说《革命之路》的第一章以一场一败涂地的戏剧表演开篇,这不仅是全书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,读者更能轻易察觉,这场戏剧正是对后续同样失败的故事的象征。就像在小说的后半部分,爱波在内心清醒而残酷地形容“你对待生活的方式正如桂冠剧社对待《化石森林》……热忱而草率,装模作样,而且全都是错误”。

对小说而言,尤其是对现实主义的小说而言,这其实徘徊在危险的悬崖,意味着作者强有力地横插进来,大大咧咧地告诉读者,看吧,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就是一场充满了表演的戏份,而我在开头先给你们奉上暗示的佳肴。小说闪现出离间的手法,比如在爱波死亡后,弗兰克从谢普家逃回自己家的路上,空无一人,但他“无法躲开灯光的追踪”,耶茨奇怪地在后面接上了这样一个句子,“房子的灯光快乐地照射在他的脸上,让我们清楚地看见树枝怎样拂过他的脸庞”。首先是定语“快乐地”,耶茨善于使用这种“拟人化”的技巧,如车子“怀着歉意”地爬行、“悲伤的眼圈”等,但只有在这一次,定语和他所实际描写的对象产生龃龉和分离;更为重要的是,他直接邀请我们作为观众去看这一幕,仿佛这是一个有灯光布景的戏剧舞台,这个故事被抹上了一层虚假的面纱。

讽刺藏在看似

平凡的句子中

历来,《革命之路》都被视为对中产生活、婚姻制度、男性气概一针见血的巨大讽刺。耶茨不露声色地把最精妙的讽刺融化在看似平凡的句子中,比如那个有点悖论化的句子“然后就像那些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男人一样”。这个比喻的奇怪之处在于,它通过比喻词“像”偷偷溜向了“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男人”的反面。又比如当爱波初次怀孕后两人争执,最终爱波妥协,同意弗兰克不去堕胎,“在弗兰克的生命中,还没有任何时候比那一刻更能证明他的男子气概,如果这需要证明的话”。这句话同样让读者疑惑,其暗含之意仿佛与字面初衷相悖:这件事到底能否证明弗兰克的男子气概?弗兰克的男子气概又究竟需不需要证明?其中的微妙之处在于,耶茨有意模糊了作者的看法和人物的思绪,他没有直白地告诉我们这是人物的想法,没有加上例如“他想”这样的前缀或后缀,相反,这些语句表现得像是波澜不惊的普通陈述。

更容易被读者忽视的是,《革命之路》同样是一本关于真实和虚假的绝佳讽刺的小说,本质上小说的张力就生发于真实和虚假的拉扯、倒置和混杂中。耶茨笔下的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点——热爱表演、热爱幻想,他们陷入这种自欺和欺人的状态之中无法自拔。当每个人都在表演的时候,生活就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舞台的场景。在人物的世界里,他们不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,而是他们幻想中的样子。重要的是,他们的幻想随时随地就可以开启,是一种无意识的基因般的冲动。因为幻想的展开是随意性的,很多陈词滥调的话变得不再是陈词滥调,因为人物实际上就是这么认为的,他们在表演,在对自己表演,又仿佛同时在给我们表演,宛若他们需要无形的观众,于是作家把我们拉过来凑数。当弗兰克在路上跌跌撞撞行走的时候,耶茨似乎在隐约提醒我们,这种痛苦中有虚假的成分。弗兰克希望有人能看到他的悲伤,就像他以前幻想的时候一样,把周围视为布景,于是我们成为他的同谋者。

小说人物

用幻想对抗现实

粗疏地说,现实在《革命之路》中被分割为外在的现实和幻想的现实。所有人物滋生的幻想都有一个共同之处,他们认为自己是一个无畏的勇士,在积极地抵抗着外部现实的侵吞,并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成功。本质上,小说的人物在用幻想对抗现实。但当幻想的现实触碰到外在的现实之时,人物总是无可避免地要直面生活的残破和自己的失败,每次的碰撞都是小说最具爆破力的时刻。然后,他们再选择用幻想涂抹,再被现实撞碎,在如此往复循环中构筑了一层喜剧性的效果,也同样构筑了一层悲剧性的效果。通过这些幻想,读者看到的是人们绝对不愿意承认的虚弱一面。因为虚弱,弗兰克把自己去往欧洲的逃离计划告诉了每个人,仿佛只有别人知道了这个计划才能让它显得真实,而自己并没有实际上为这个计划付诸行动,直到他讽刺地发现了爱波真的在为这个计划付出。同时,爱波同样也有她虚弱的一面,她的计划中并不存在自己的位置,相反她是为了弗兰克能够找到真正的自己,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。直到最后,她认清了弗兰克的本质,做出了选择并英勇地迈向了死亡,但读者难以判断,她究竟有没有认清自己的本质。

一个反对庸俗的小说很容易流于庸俗的伤感,小说的最后一章,耶茨惊人地止住了滥情的流泻。米莉将这个故事讲给新邻居听,如同作者讲给我们听一样。耶茨通过谢普这个角色告诉我们:“哭泣就是为了在哭泣还没有变成陈词滥调前发泄出来,悲伤就是为了在悲伤还是真诚的时候释放出去。”故事到此戛然而止了。读者能做什么?读者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合上书本,结束这个故事,就像霍华德·吉文斯那样——也是小说的最后一句——“他关掉了他的助听器”。(作者为书评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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